为了圣洁的“天鹅舞”

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海滩，在成千上万只天鹅栖息的不远处，一位老人每天都会如约而来。他静静地凝望着那群纯洁、美丽的天鹅。看着它们觅食、栖息、玩耍，目光中总是流露出一种父亲对孩子的关爱，这是记者在今年元旦随北京观鸟团去山东荣成马山天鹅湖考察时看到的一幅动人画面。画中的这位老人正是为天鹅湖倾尽半生心血的当地中学地理老师——李明伟。

今年60岁的李老师与人谈起天鹅，总是兴致勃勃。他骄傲地告诉记者，丰富的食料、温湿的气候、安全的栖息环境使荣成成为天鹅理想的越冬地。经过各方面的努力，现在每年来荣成越冬的天鹅已达一万余只。李老师的家就在天鹅湖畔，他每天都要来看看他的天鹅“孩子”，这已成为他近25年来日常生活的重要工作，如果有一天没到海滩边走走，李老师的心里就会堵得慌，总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嘴里会老惦记着他的“孩子们”是否吃得好？是否会有人伤害它们……

看着海滩上自由自在的天鹅，谁能想得到，25年前的这里却是一个滥捕滥杀天鹅的屠场。当时，周围的村民根本不知道生态环保，他们只是觉得天鹅肉是家里最佳的桌上菜。为了捕杀到更多的天鹅，当地人端起了土枪土炮，有的甚至用上了冲锋枪。据说，一颗霰弹就能击落30余只天鹅，有时甚至更多。一时间，海滩上枪声四起，到处落满了天鹅洁白的羽毛，海水被天鹅的鲜血染红，天空中响彻着失去伴侣、亲人的天鹅哀鸣的叫声。当时，李老师在荣成地方中学教地理，看到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天鹅被人们疯狂捕杀，来过冬的天鹅数量锐减，他的心里就感到莫名的悲哀。对他触动最大的是，就在人们这样捕杀的情况下，有些天鹅依旧每年回来过冬。“儿不嫌母丑，我的天鹅孩子对这块栖息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无论人们如何残忍对待，它们依旧回来过冬。”于是，李老师下定决心保护这些归来的天鹅。面对着庞大的捕杀队伍，李老师采用了“四两拔千斤”的办法。每天只要一有空，他就背着相机在天鹅湖边转悠，捕杀天鹅的人们问他干什么？他则若无其事地告诉人们，拍天鹅的照片玩玩。李老师的这一举动在当时被人们称为“不务正业”，说什么的都有。但只要看见李老师背着相机来，人们就会收敛了许多，为了杜绝捕杀现象，他带来了学生，让学生们也拿着相机拍天鹅。春节过年期间，捕杀天鹅的人们总是防不胜防，李老师和他的学生们就天天来守护天鹅，甚至连大年初一都不例外。

与此同时，李老师还托人向省里反映。经过努力，天鹅湖终于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捕杀的人们胆怯了，渐渐收起了土枪土炮。随着当地政府的重视和人们的生态环保意识加强，天鹅来荣成越冬的数量也就逐年增多。1989年，荣成市成立了天鹅管理委员会，在天鹅湖边设立了专门的监视点。如今的天鹅湖上，时常停栖着数百上千只洁白的天鹅，它们无忧无虑，不再担心人们的侵害，甚至连游人走得很近，它们都不予理睬。

在一年复一年守护天鹅的活动中，李老师对自然环境和天鹅的习性和影响有了一定的研究。有的天鹅由于体弱，飞到荣成后便病倒了，也有的天鹅在飞行途中受了伤……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被李老师一一抱回了天鹅湖畔的“天鹅救治中心”，经过精心的治疗，“孩子”们又回到了天鹅群中。看到它们重新展翅飞翔，李老师总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因为他与天鹅们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

最具灵性的鸟类，象征着美好和纯洁，应当与它们和睦相处。这些年，李老师经常组织学生观看天鹅，写观后感、科学小论文。其中一些学生的文章在省、市以及全国的作文比赛上都获了奖。

最令李老师欣慰的是天鹅湖已被列为保护地区，过去滥捕滥杀的现象已不再重演，每年来天鹅湖观鸟的游人也逐渐增多，现在，李老师是山东荣成市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常任理事，除了日常工作外，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些天鹅“孩子”。